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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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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發出尖叫,場面變得更為混亂。

“謝元,你在做什麽!”推開混亂的人群,趙樹棠將玄武扶起,對謝元怒目而視。

“玄武,你沒事吧?”他說。

玄武一手摁胸,不住嘔血,又跪在謝元的面前。

“ 好好好”,謝元氣不過,看著他現在呈的赤膽忠心的樣子,氣急反笑,一掌就要打下去。

手卻被應龍神君擒住,他深沈的看著謝元,說

“謝元,此事你要給老夫一個交代!”便甩袖大步離去,而他父君則怒瞪他一眼,跟著去,勸著應龍神君。

周圍的賓客都被阿恒請了出去。

謝元已經顧不上大局了。

滿腦子都是‘菲菲死了’‘菲菲死了’

趙樹棠去拉玄武,卻是拉不起來,擡頭對狀若瘋魔的謝元斥責道:

“謝元,你有沒有心?

自己在這裏和別的女子成親,卻還在怪自己的隨從沒有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子。

你以為,她若活著,看到你今日所做,會比死了痛苦嗎?!

為什麽不問清楚緣由,給菲菲報仇。”

謝元冷靜下來,看著不住咯血的玄武,‘趙樹棠說的對,菲菲在沂蒙山修煉,我還將防護做的好好的,誰能害死她?

玄武是我的影從,身為守護神獸,防護能力該是凡間無敵的,誰能越過玄武,殺了菲菲?’他思量,此事,我定要弄出個緣由。

“玄武,菲菲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告訴我!”謝元說,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咳咳。。。主子,菲菲小姐讓阿武留在玄武湖好好修煉,無事不要去白魚譚打擾她的清修,阿武只得遵命。

然而,三個月前,阿武去白魚譚找她時,發現了潭邊有凡人居住的屋子,而遍尋潭中,都沒有小姐的身影,我問潭中的魚兒們,它們的靈智未開,只能絮絮叨叨的說著幾個詞‘少女 。。。酒 。。。大王。。。死了’

爾後,怎麽問也問不出結果。

我心知不好,就到岸上尋找蹤跡。那路面上有一道深深的馬車痕跡,似是有人在馬車上負著很重的事物,經年不消,留下了車轍印記。

當日,您曾在小姐身上下千裏香,這一路的車轍印記有著微弱的千裏香香氣,我順著路子尋覓了過去。來到了澤國的都城,漢陽。

小姐的氣息一直到澤國的宮殿,就斷了。

我進入澤國的宮中查訪,摸索了兩個月,才在一名氣息奇特的女子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然後便被王宮的守護龍神打了出來。我沒有法子,只得先會東海向您稟報,您不在東海,我只能來到北海向你稟告。”

菲菲是這般不喜歡束縛的女子,謝元平日裏也隨她應她,給她布置了個結界,便讓玄武在沂蒙山的另一面修煉,也是擔心時時刻刻有人跟著她,約束了她,就讓玄武時時刻刻聽她的。

沒料到,會出這樣的差錯。但,結界內怎麽會有凡人的氣息,再者,玄武為什麽確定菲菲已經死了呢?

“玄武,你為什麽說菲菲已經死了?”謝元還抱有一絲希冀,菲菲的術是她教的,他確信普通凡人傷不了她。

“主子”玄武沈默道。

“你說”

“阿武在澤國的皇宮中遇到的那名女子,身上有小姐的內丹。”

“你說什麽!”謝元震驚,踉蹌了一下,阿恒在身後扶著他。

趙樹棠也是一臉憤怒,對謝元吼道

“謝元,你還成什麽親,我們一起殺到澤國皇宮,為菲菲討個說法。”

“玄武,你說的,可是真的!”謝元再確認下。

“主子,就是因為那名古怪的女子身上帶著小姐的內丹,阿武才確信小姐已經遭受大難了,阿武要詢問清楚的時候,被宮裏的守護龍神察覺,將我打了出來。”玄武自責道。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8

‘噠噠噠‘,追影的身影似風,跑的酣暢。身後是窮追不舍的北海和東海羽林軍。

玄武和趙樹棠留下來幫謝元拖住父君和應龍神君,他則獨自向澤國王宮奔去。

這親,謝元終究是逃了。

‘菲菲,我定然為你討回公道。’謝元在心裏暗暗發誓,又帶著股希冀,祈禱菲菲的元魂未散去,找回菲菲的元魂,再將原本屬於她的內丹拿回,用轉魂術,令她回來。

謝元想著,催促著追影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追影嘶叫一聲,背負著他,化作了流星。

兩個晝夜,我們到了澤國的都城,漢陽。

前面,就是進去的城門了。天還未亮,城門緊閉。

身後濃郁的海的氣息逼近,那群羽林軍逼近,要追上來了。

‘追影,你向沂蒙山跑去’,謝元吩咐道。

自己的衣服脫下,幻化出另一個他,坐在追影的背上,穿著他的衣服,向沂蒙山奔去,而他自己,則幻化成一個背負行囊的書生,向漢陽城門走去。

“哎,停下!停下!說你呢,聽到沒!”

一聲粗獷的嗓音從背面響起,謝元鎮定的轉過身。

來人是敖嬌嬌的侄子,敖林,他現在司東海的羽林軍常務官一職,原來自己的父君派他帶隊來追捕。

“哎,那個書生,止步!你可有看見一個郎君騎著異獸過來。”敖林連化形都沒,就這麽大咧咧的以海中的面目示人,人形的臉上,還有著蛟狀的鱗,看著可怖。

謝元裝作戰戰兢兢的樣子,向沂蒙山方向指去。

恰巧有個士兵看到追影和他的幻化身,就一哄而上,向沂蒙山奔去。

遠遠的,他還聽到敖林在那裏說著

“待抓到謝元那小子,兩位龍君定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謝元心裏不快:

‘敖家的人果真是無法無天,不將我謝家放在眼裏。

要不是菲菲的事情重要,我定然要好好懲戒他一番,哪裏容得了他對我的冒犯。’

澤國的皇宮就坐落在城中。

不用謝元費心找。

濃厚的金龍氣從宮中透出,在宮苑的上方,形成了一尾雄壯的金龍。

常人看不出,他確是明白,這一任澤國的帝君,是個霸主。守護金龍如此矯健,難怪玄武這些法力弱的精怪不及。

但同樣身為龍族,他確是不懼怕它。

宮中回廊眾多,謝元隱在空中,細想,‘菲菲的氣息的確是在這裏就沒有了。玄武說的那個女子,在哪個宮裏?’

趙樹棠他們撐不了幾時,時間緊迫,由不得他一座宮殿一座宮殿的尋找。

‘菲菲’他閉目。

‘你在哪裏,阿元來了,阿元來找你了。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你在哪裏?不要躲起來好不好?’謝元心中默念。

四下望去,月色被烏雲籠著,長長的回廊上燈籠星羅密布,斑斑點點,在這黑夜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夜色這麽寂靜,菲菲定然是怕的。

‘我來找你了,菲菲,告訴我,你在哪?我來帶你回家。’

謝元失魂落魄的念著,想著她一個小姑娘在這黑暗的凡塵變成了無主的幽魂,心就不可抑制的悲痛。

‘怎麽能這麽對她,怎麽能!’

“哎,琴兒,你說,娘娘這病癥要怎麽治啊,總不能每晚一碗白魚羹吊著吧,我們冰庫裏的白魚王的肉都快沒了,接下來可怎麽辦啊?”

“哎,誰知道呢,王上吩咐的,我們照做便是。”旁邊的宮女回答道。

謝元隱在柱子後,一小波打著暗紅色燈籠的侍女走過。

白魚王?冰庫。

菲菲!

他施法定住這一群人,抓出一個宮女,不顧她的瑟縮,扼住她的喉嚨便問,

“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什麽白魚王?誰要吃白魚王?白魚王在哪裏?!”

他能從面前這位宮女的眸中看見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東海謝家郎的翩翩風度,神色猙獰,如同惡鬼。

“救。。。命”那名宮女瞪大眼眸,脖子一歪,卻是暈了。

松開她,謝元向剩下的侍女走去。

他並沒有要害她們性命的打算,只要告訴他,他的菲菲到底在哪裏,受了怎樣的折磨,他自會找到真正的仇人報仇,不會傷及無辜。

“只要你們將白魚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自會放了你們,但是,若是隱瞞,或是不老實將人招來,那麽來一個我便殺一個,來一雙我便殺一雙,我不介意你們同我的菲菲陪葬。”謝元沈聲道,解了她們的禁錮。

自他踏上這個王宮,殺性便抑制不住,菲菲死在了這裏,獨留他一人在世間徘徊,不瘋魔,不成活,他已經入了魔。

解了禁錮的侍女立在原地,黑夜中,他能聽到隱隱的啜泣聲傳來,心生不耐,喝道:

“哭的,殺!逃的,殺!”

登時就噤聲了。

半響,一個怯弱的女聲響起,問道

“那什麽能夠不殺,放了我們呢?”是剛才那個叫做琴兒的女子。

“按照我說的做,告訴我,白魚王的事。還有,她現在在哪裏。你來說”謝元沈聲道。

“琴兒”“哎,別說”那名琴兒身旁的兩名侍女這時候膽子很大,叫嚷出聲。

謝元不耐,將她倆定在空中,噤了聲,示意那個叫琴兒的侍女。

“你說,我便放了她們。”謝元開條件引誘道。

琴兒看了空中不斷掙紮的兩人,咽了咽聲喉,說道:“放了她們,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9

“三個月前,我們的蓮貴妃生太子時,難產歿了。

那一個晚上,我們的王上很傷心,昏死過去。

卻同樣在那個晚上,得到了蓮貴妃的托夢。

蓮貴妃告訴他冰庫裏的白魚王身上有一個內丹,將內丹給她服下,便能讓她起死回生。

王上夢醒後,將信將疑,但還是寧可信其有的去嘗試了一番,派人去將冰庫保存的白魚王的屍身剖了,果然在腹部找到一顆龍眼大小的泛華珠子。

將這顆珠子放在蓮貴妃的口中,蓮貴妃果真活了。”

“什麽!”謝元震驚。

他已經確信,菲菲的內丹在那個蓮貴妃身上,可是,屍身?

難道菲菲那時候已經死了嗎?

“你們從哪裏得來的白魚王屍首?”謝元問道,語帶顫抖。

“這也是蓮貴妃帶來的,嫁與王上後,這白魚王的屍身便被保存在冰庫裏。

當初,傳言蓮貴妃和白魚王是好朋友,只是後來白魚王怎麽死的,王上不讓我們知曉。”琴兒道。

“既然是好朋友,為何又剖她的腹,又日日食她的肉!”謝元怒極。

他感到了人世的殘酷涼薄,‘如此殘酷可怖的人世間,我竟然將菲菲菲菲安置在這裏,累及她的性命。一切,都是我的錯。’他不住自責,眼眶泛紅。

這個少女被謝元問的沒聲。

‘這些凡人,總是將自己的位置看的最高,罔顧其它生靈的性命,又怎麽能期望他們能與其它精怪生靈平等之交。’

閉了閉目,壓抑下殺心,謝元對她說:

“帶我去冰庫”。

“那她們......”她指著,擔憂道。

“離地不過三尺,確信你沒有騙我後,自會將她們放下來”

謝元不耐煩的催促。

這名宮女帶著謝元七拐八拐,避開了當值的侍衛,將他帶到一個暗門入口。

‘就是這裏了’她說。

謝元試著用手推開暗門,手一碰,卻如遭雷擊。

這暗門,被下了禁制。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壓下心中的訝異,對那名宮女說:

“你上前,帶我下去。”

這名宮女向前,朝暗門的左側一個長方形內陷處嵌進去一個令牌模樣的物件。

暗門開了。

森森的寒氣從地底冒出,那名宮女在前面帶著路,小心翼翼的走下黑色暗沈的臺階,盡頭處只有孤燈一盞,隨著他們的走動,階梯上的影子影影綽綽,冰冷的的氣息在這裏彌漫,有菲菲的味道。

是這兒了。

這道奇怪的暗門,能夠隔絕來自地下的氣息,若不是這名宮女帶他來到此處,怎麽能想到,這宮苑地底下別有乾坤,他們,將菲菲藏在了這裏。

到了下面,還有一個一人高的暗門隔著。

將門打開,一眼望去,這個冰庫的空間並不大,但散亂著各式各樣的物件,明晃晃的夜明珠子雖然比不上龍族闊綽,但也能將內部照亮。

有些青瓷瓶瓶罐罐的散落在地上,還有些錦盒大大小小堆在一起,壘成了一個半人高的丘子。透出些寶物的氣息。

而謝元的心神卻被角落裏三個巨大的青瓷壇子吸引。

這些壇子密封著,令他恐懼,千裏香的味道深深的集結在壇子上方,他仿佛聽到菲菲在喚,菲菲說

“阿元,你快來,救救我”

謝元深深的看著壇子,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催促道:

“謝元,你快去,你的菲菲在這兒呢!”

他卻挪不動步子,不願相信,他的菲菲,就被這些歹毒的人,刨肉剔骨,封在了這麽幾個壇子裏。

“你告訴我”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裏響起。

“壇子裏,埋的,是什麽”聲音冰冷至極。

“裝的,是。。。白魚王的肉”那宮女唯唯諾諾,看著謝元失神的面孔有些畏懼。

有些不幸的事,你聽別人說,總是沒有自己真正見了,讓人來的絕望死心。

謝元仿佛看到眼前巨大的青瓷壇子幻化成了菲菲的樣子,一如往常的歡快,一會兒以白魚的形式在他面前游走,一會兒又化成了人身,比劃著問他:

‘謝元,你有沒有愛慕過一個人?你有沒有後悔過一件事?’

“有的,”謝元聽到自己說。

“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策劃打算,只是想,在遇見一個叫菲菲的女孩兒的時候,可以和她說,跟我走,讓我給你一世的依靠”

一行淚從菲菲的眼中落下,她想對謝元說什麽,卻是漸漸模糊了身影,連同那悠悠的千裏香,一同消散了。

謝元怔住,閉目,擡頭,不讓眼角的淚落下。

千裏香散了,菲菲的魂也不在了,剛才看到的,是菲菲的執念。

‘千裏香,香千裏,凝成幻象訴衷腸’這凝魂的千裏香,將菲菲的執念凝成了一幕幕幻象。

‘菲菲,你的謝元哥哥是謝家的好兒郎,一直都是驕傲的。

這世上沒有什麽能令他落淚,除了你,除了母親,如今,你倆都不在了,他更不會落淚,這冤仇,她會替你報,阿鼻地獄太孤單,謝元隨你去。’謝元拳頭攥緊,拚卻自己的性命,他也要那些人償還菲菲受到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一章 真是相當難過的 謝元的白月光就這麽死了

☆、chapter 30

“來者誰人?”

穿著金龍常服的男子一把將懷中的女子摟在懷裏,對謝元呵道。

“她就是蓮貴妃嗎”謝元沒有理會他,眉頭輕皺,問道,被他擒著的宮女忙不顛的點點頭。

得到答覆後,謝元將她甩了出去。

‘冤有頭,債有主。’他要殺的人就在面前:蓮貴妃還有澤國的王—元辰帝。

靠在皇帝懷裏的那個女子不住的咯血,面色是屬於死人的蒼白,謝元感受不到她的生氣,但她的確是活動的,天目望去,原來心臟早已不跳,唯有一顆珠子在心口處不斷的跳動。

‘吞了菲菲的內丹,變成了一個活死人嗎。’謝元瞳孔微縮,嘴角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這一切,都會讓他們償還的。

“賤婦,就是你吞了菲菲的內丹?”

謝元將玄冥合上,玄冥是柄幽骨扇,這骨扇扇骨取自深淵九幽之地的魔龍脊骨,自身漆黑黝亮,帶著深深魔氣。魔龍性嗜殺,被應憐的父君斬殺在深淵,他的骨節被應龍神君收集,在文定時給了他作為禮物。

謝元將它磨成了扇骨,在扇面上下了封魔咒,壓制它的殺性。一直用來附庸風雅,掩飾殺心。

如今,卻是謝元自己解開了它的封印,要來進行一場血的盛宴,讓菲菲委屈的魂靈得以安息。

玄冥能夠感受到謝元內心的嗜殺之念,一直在他手中顫動。謝元輕撫著扇子,說道

“玄冥,你也迫不及待想毀了這裏嗎”

“放肆,來人!”那個皇帝叫道。

從宮廷外闖進許多身著甲胄的扈從,護著皇帝和貴妃後退,將謝元包圍在中間,如臨大敵似拿刀對著他。

謝元冷笑,長袖一揮,定住這班愚勇的侍衛,眉眼間的寒意森森,一步步向皇帝走去。

“妖孽!”元辰帝一步步後退,待身後的女子退至墻角,退無可退,他發狠的一把抽過旁邊侍衛的劍,將懷中的女子推到後面,向謝元殺來。

謝元右手迅疾一出,和元辰帝的劍相碰,發出“鏗鏘”的利器激越聲,而後順勢捏住攻來的長劍,左手的玄冥順勢一擊,頂著元辰帝的胸口,出聲道:

“放肆!

你這凡間的偽龍不識真龍也就罷了,還口出惡言。

吾若是妖孽,那你可知,你身後的女子,是個什麽東西?”

元辰帝悶哼一聲,嘴角淌出一口血來,皺眉,沒有回答謝元,亦沒有否認。

而他身後的女子,面色煞白,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元已經知道,這位澤國的王他並不是不知道

‘自己的枕邊人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死不生的怪物。’

‘真是助紂為虐,死不足惜’,謝元搖頭,略一發力,將玄冥沒入元辰帝的胸口,看著他倒伏下來,玄冥嗜血,很快,他的血就會被玄冥吸幹。

元辰帝瞪大眼睛看著謝元,嘴巴張的大大的,淌著血,不住的呼哧,如同一尾擱淺沒法呼吸的游魚。胸口一顫一顫,玄冥入的更深。他活不成了。

謝元不看他,走向那個罪惡的女子。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元,嘴角噏動,想為自己辯解,卻是什麽也沒說,看著皇帝一個勁的流淚。

謝元蹲下身,伸手撫著她的連,臉上的淚劃過指尖,是溫的。可她的心,怎麽這麽冷呢?

手撫著她的臉頰,自上而下,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她舉了起來



“咳咳”她被謝元舉起,手腳並用,不住的掙紮。

“愛。。。愛妃,妖孽,沖我。。。沖我來,放。。。放了她。”

元辰帝自顧不暇,還掙紮著向謝元爬來。

“賤人,將別人的內丹據為己有,你現在可快活?這不死不活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謝元用最惡毒的話語訴斥著她的罪狀。

她一個勁的搖頭,面露痛苦。

“將菲菲的內丹還我”謝元以手做爪,向她心口探去。

只要他將屬於菲菲的內丹取回,她這個妖婦,也活不了。

“呔!爾敢!”聲如雷鳴,轟隆隆的震的屋梁落下瓦片無數,那些被定住的侍衛們全部被來人一拂袖,全遷移到了外面。

終於來了嗎。守護金龍!謝元擡眸,手勢卻沒有停歇,一把戳入貴妃的胸口,抓出屬於菲菲的內丹,本就該死的,終歸要回阿鼻地獄的。

謝元將沒了氣息的她扔擲在地上。

轉過身,看向來人。

來的人身長八尺有餘,甚是魁梧,然而面白無須,面貌儒雅似書生。額上沒有顯出龍角,但周身散發著磅礴的真龍之氣,著一身暗青色龍紋常服,腳蹬寬吻黑雲靴。此時,正一手扶著氣息微弱的皇帝,一手傳真氣給他續命,對謝元怒目而視。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1

“好大膽的小子,敢來澤國作惡!”澤國的守護龍神斥責道。

“你當真無所顧忌,以為人間無人奈何的了你嗎?!”

謝元沒有作答,看著他,將白菲菲的內丹擦拭後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懷裏,心下則細細打算。

他的父君曾提過,萬年前由天道挑起的的天界與龍族的大戰,龍族族內有一批人,因為某些原因投靠了天界,在戰爭結束後,便三三兩兩的被天界封了人間界的氣運守護者,成了一些國家的守護龍神。

這些守護龍神平日裏與以應龍神君為首的四海八荒龍君井水不犯河水,但也算不上交好。

特別是澤國一脈的守護龍神,是來自虛彌山靈澤的李姓龍君一脈,實力不能小覷,而且曾經和謝氏族長謝長亭有隙,謝氏小輩見了,能避就避,莫起爭執’

但眼下這個狀況,他不但不能避讓,還將與他有場惡戰。

‘謝家人不好戰,但從不懼戰!’

他打定主意,沈聲道

“東海謝元,來此為枉死的愛人討回公道。”

若因為懼戰而不敢報出自己的名號,他便不是謝元了。

“東海謝家?那謝長亭是你什麽人?!”守護龍君的臉色變得更差,眉頭深皺,看著謝元,將皇帝安放在床榻上,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

“家父是其胞弟。”謝元沒有和他客套多話的意思,言簡意賅,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你是謝長璉的兒子!”他沈聲道。

“正是!”謝元答道。

“好好好!你東海謝家的人真的是好到底了!你家中長輩難道沒和你說,

‘任你忠義謝家郎,見了虛彌李家要繞堂’嗎?

為何還要到人間來挑起事端,傷我澤國天子”

他顯得很是惱怒。

“未曾”,來澤國報仇的事情謝元要一力承當,與家族無關。

“未曾什麽?”守護龍神問道。

“謝元今日所做,只為討回一個公道,無意挑起兩族事端。”

謝元垂眸,理了理心神,又道

“家父亦未曾提到過‘謝家郎見了虛彌李家要繞堂’之事,只是曾告誡族中子弟,李家龍君深明大義,見了李家長輩,要行長輩禮儀,以族中之禮謙待。”

“哦?你父君是這麽說的?”守護龍神的面色稍稍和緩。

“是”,謝元答道。

“敢問龍君是。。。?”謝元問道。

假若他估算不錯的話,面前這位便是虛彌山李家的龍君—— 李文斌。

萬年前大伯謝長亭奪了他的未婚妻,自此兩家交惡。

而李家也跟著李文斌選擇了天庭,算起來,是他們謝家欠了他一份情。更何況後來大伯母因為伯父虛化,帶著肚腹中的孩子殉情而去,是謝家沒有看顧好她,是謝家對不住他們。面對他,他們這些小輩,是要行禮的。

“問你父君便知”他道。

“現在,告訴我,你為何來我澤國皇宮大開殺戒,沒有一個緣由,今日,你別想走!任你父君來此處,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輕觸元辰帝起伏的胸口,將玄冥拔出,傷口處卻沒有血跡,摸著玄冥的漆黑扇骨,眉頭緊鎖,

“好邪氣的扇子!”

元辰帝已經昏厥過去,他給他使了個治愈術,便轉過身,專心的對付謝元。

謝元主意已定,給白菲菲報了仇,一同下阿鼻地獄,對於即將到來的懲處,他沈著冷靜,是沒有絲毫的懼意。

倘若你將死當做一個必將來臨的節日,你也就能夠內心坦蕩的面對災厄了。

看著謝元一臉坦然的樣子,李文斌反而是讚許的點了點頭,收起長劍,雙手背負身後,對謝元說道

“謝家小兒,你倒是好膽色,竟然不畏懼我。

已經很久沒有小輩敢這樣和我說話了,我給你個機會,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的緣由,來此造下殺孽,所為何事?”

沒甚麽好說的,謝元不願將自己的傷心往事在別人面前一次次剖開,自己的千萬種傷心絕望只換來別人的一聲餘味嘆息。

遂將他父君當初贈他的東海水靈珠吐出,水靈珠以水禦萬物,能化劍形,謝元將水靈珠幻化的長劍舉在手中,擺好迎戰的姿態。

“放肆!你這是何意?”李文斌有些惱怒,給小輩機會自我救贖,還被長劍相待,很是不滿。

“東海謝元,求取虛彌山龍君一戰!”謝元沈聲。

“謝元大仇已報,不需龍君憐憫。今日死生不論,都是心甘情願。”他擺好姿勢。

“好好好,你這謝家的小子,這般不識趣,我就和你一戰。劍來!”李文斌伸手喚道。

一柄長劍從天降下,將屋梁戳出一個碩大的洞口,直插入漢白玉的地面,沒入約莫尺深,發出泠泠的響聲,頃刻間,整個屋子充斥著森冷的劍意。

“這是我的老夥計,熒惑,今日我便攜它與你一戰”他將長劍提起,撫著劍身,對謝元說道。

“謝元攜辟止迎戰”謝元的長劍也泠泠作響,劍身有靈,也是遇上了對手才如此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2

劍,是好劍!

謝元和李文斌都沈穩的看著對方,不挪動一個腳步,眼裏只有對方。

動了!

只見李文斌將熒惑向前一揮,熒惑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謝元襲來,謝元縱身一退,堪堪躲過,李文斌顯得訝異。

須彌山龍君向來以使得一手快劍聞名四海八荒,極為簡單的一劍,實為千千萬萬劍極快的劍組成,能將對方的的四周八方全面封住,除了謝長亭等少數幾個人,很少有人能逃出。

謝元將辟止反手一送,李文斌側身一避,但辟止的劍氣還是‘哧’一聲,劃破了他的衣襟。

李文斌沒盡全力,謝元知道。

而他是以命在搏!

“前輩無需讓謝元,謝元想和前輩誠心誠意的戰一場”,謝元道。

手上攻勢不減。

李文斌聞言大笑。

“好你個謝家小子,和你的伯父一般倔強,你怎知我沒有和你實心實意的戰鬥?

我只是好奇,你小小年紀,師承誰人?

這劍術再過些時日,連我也要避其光芒了。”說完,嘴唇噏動,囔囔幾語,念動一個劍訣,手中的熒惑虛影一晃,一變二,二變四,變成了四柄飛劍懸在空中,向謝元襲來。

‘他這是將劍魂實體化了嗎?!’謝元穩住心神,將辟止守前畫圈,辟止的虛影形成了一個囫圇太虛劍陣,將自己防護在身後。

謝元的身後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全身心的應付眼前,而李文斌站在一側,好整似暇的看著他。

四柄長劍在空中身形變幻莫測,熒惑是李文斌的本命劍,能夠和他做到心隨意動,隨著虛彌山龍君的指揮而變動攻勢,漸漸的謝元有些吃力,一滴汗水從額際落下,恰好流到了眼眸,眼前一時模糊,這個當口,一柄熒惑從縫隙中穿插,直直的向他襲來,沒入左肩。

“噗”謝元嘔出一口血,撐著不倒伏下去。

“謝家小子,一切都結束了,束手就擒吧”

李文斌虛空一抓,使出了虛彌山神訣——混元龍爪手,半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龍爪,謝元躲避不及,被擒住,掙紮不得,額頭的冷汗不住落下。

他將謝元攥在掌心,惋惜道:

“謝家小兒,你的資質驚人,老夫本不欲為難你,但你今日所做,已經大大的損了澤國的運數。我作為澤國的守護龍神,容不得你,你要為自己今日所為付出代價。

說完,龍爪收攏,將謝元握緊,謝元喘不過氣,感覺炸裂般的疼痛,神魂就要脫離身體而去。

他閉目,‘就此隨菲菲去了也好。’

“慢著!”來人一聲大喝,攔住了正在收緊龍爪的李文斌。恍惚中,謝元好似聽到了應龍神君的聲音。

掙紮著看向來人,果真是應龍神君!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便是‘都來了嗎?趙樹棠已經撐不住了吧。’就此沒了意識。

謝元醒來時,已經躺在一輛楠木馬車上,衣服都換了,只是傷還在隱隱作痛,他的父君面色深沈的坐在軟榻上,閉目沈思。

幾日未見,他的父君的頭發都白了。

“父君”謝元開口,聲音有些喑啞。

“別起來,好好歇著吧”謝長璉的聲音很是疲憊。

“趙樹棠。。。他們?”謝元有些擔心,是他連累了他們。

“拘起來了。別問了,你的傷還沒好。”謝長璉不願與謝元多說。

趙樹棠他們被抓起來了,謝元聽到消息,心下釋然,還以為應龍神君和他父君他們會將他們斬殺,若是抓起來了,還有救。

謝元閉目想要休息,手碰到懷中,一摸,‘菲菲的內丹怎麽不見了?!’

謝元立馬坐立起來,身上袖口到處翻找。

他父君眉頭深皺,看了謝元一眼,嘆息道

“別找了,已經給李文斌拿去了。”

“什麽!為什麽?這是菲菲的內丹!”他好不容易才將屬於菲菲的內丹拿回來,為什麽會給李文斌拿走,那是屬於菲菲的東西!

“為什麽?!”謝長璉猛然打了他一巴掌,咆哮道

“就為了救你,為了救你這個混賬東西!”

謝元怔住“您說什麽?”

他父君的氣息很不穩定,難以保持平時的持重穩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說道:

“應龍神君已經先行一步回到龍宮了,我們待會就要去北海賠罪。為了救你,我和應龍神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知道嗎?虛彌山龍君是善茬嗎?!謝元,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們謝家人可以為大義死在戰場上,絕不允許出現像你這般的懦夫,為了個女子,毫無尊嚴的死在宮闈!若是白菲菲見到你這個樣子,她還會選擇你嗎?! ”

謝元從未看到過如此震怒的父君,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一直都是內斂的,在眾人面前有著謝家郎君的君子端方溫潤持重,連謝元母親的去世,他父君也沒在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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